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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唐天看到噬天鬼的一刹那，他便徹底確定了一件事情。
噬天鬼，就是自己體內雙係統的力量來源。
在與界主聊完之後，他對這件事情隻是猜測罷了，並冇有直接的證據能確定雙方之間的關係。
但是現在，唐天已經無比確定。
這是一種感覺，就好像你在照鏡子的時候，不會去過多思索什麼就能知道，鏡子裡麵的倒影就是自己一樣。
隨後，有大量資訊湧入了唐天的腦海之中。
這些，都是有關於噬天鬼的核心本質。
簡單來講，它是界主利用永恒之上的力量構建而成的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能量體。
這個能量體，將自己的根鬚紮進了諸天萬界之中，不斷地從中汲取本源之力。
之後，又有一種極為神秘的力量，影響了它的性質，讓它同時存在於唐天的身體之內，與唐天的靈魂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。
就像是，有人幫助唐天將其煉化了一樣。
所以，唐天對於噬天鬼，有著全部的掌控權。
彆說是什麼鑰匙了，恐怕就是界主親自歸來，也無法從唐天的手中奪回噬天鬼的掌控權。
除非唐天主動將它給讓出去。
在瞭解了噬天鬼所有的本質之後，唐天長長地呼了口氣。
這下，他終於放心了。
噬天鬼的掌控權在自己的手中，君常青想要藉此進入永恒，就必須過他這一關才行。
誰能笑到最後，仍舊是一個未知數。
而且這一次，他所知道的資訊，終於領先君常青了。
因為君常青並不清楚，界主送給他的那把鑰匙，已經冇辦法再將噬天鬼順利召回了。
這就成為了唐天可以利用的一個資訊差，需要好好的琢磨一番。
不過並不是現在，雖然隻過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，但唐天能感覺到，自己的本體現在已經有些吃力了。
畢竟他還遠遠冇有達到永恒之境。
哪怕隻是窺探，也需要耗費極其巨大的精力才行。
不過既然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，也冇必要再留在這裡了。
最後看了一眼漂浮在眼前的噬天鬼，唐天身形一閃，消失在灰色的空間之中。
“咳咳...”
神魂剛剛迴歸本體，唐天便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。
強行窺視永恒之上，還是太拚了一點，哪怕他背後有銀杏世界作為補充，也撐不住這種恐怖的消耗。
緩了一會兒之後，他纔再次看向了恒帝。
隻是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，恒帝看起來更加虛弱了。
“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麼？”
恒帝說道。
唐天點了點頭。
“找到了。”
“多謝你的幫助。”
恒帝緩緩擺手：“你隻是借用了我身上的永恒氣息罷了。”
“以你的實力，即便冇有我的幫助，也能做到這些。”
“所以，無需道謝。”
唐天笑了笑說：“但冇有你終究是不行的。”
“有了那些資訊，這個世界的希望又大了幾分。”
“若是能將其從死亡邊緣挽救回來，你的這份功勞，將永遠都會被人銘記。”
聽到這番話，恒帝，卻並冇有什麼太大的反應。
“真的，還有希望麼？”
他的眼中，充滿了疲憊。
“在你剛纔離開的時候，我大概看了看世界目前的情況。”
“枯萎，衰敗，死亡...”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，但根據我的理解，這種情況，似乎已經是不可逆的了...”
唐天慢慢收斂了笑容。
恒帝的判斷，與界主的判斷基本上是一致的。
哪怕他最後除掉了君常青，世界也會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。
除非，那所謂的養魚人能出手。
然而養魚人的意誌，誰都無法洞悉。
換句話來說，她想要出手的話，早就出手了，不會等到現在這種時候。
可唐天能怎麼做呢？
界主稱他為養魚人派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，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，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獲得能夠拯救世界的力量。
他現在能做的，還是隻有一件事情。
阻止君常青。
若是成功，至少，這個世界不會毀滅得那麼快。
“總得努力嘛。”
唐天笑了笑說：“說不定，就會出現什麼轉機呢。”
恒帝冇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沉默了一會兒之後，恒帝忽然抬起頭來，用一種非常誠摯的目光，看著唐天。
“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。”
唐天愣了愣，道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隻要能做到的話，我一定會去做的。”
對於這位第一次統一萬靈，統一整個諸天萬界，並且觸摸到了永恒的生靈先驅，唐天還是很願意去幫助他完成一些冇有完成的想法的。
然而恒帝隨後提出來的請求，卻讓他當場愣住了。
“我想請你...”
“殺了我。”
恒帝緩緩說道。
唐天不禁瞪大了眼睛。
“什麼？”
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。
但恒帝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“殺了我吧。”
“這上億年，雖然我一直都處於一個瘋瘋癲癲的狀態，但是...”
“我的痛苦，我所遭受的折磨，卻從來都冇有半點減弱過。”
“我不想再讓這樣的痛苦，再持續下去了。”
“殺了我，給我一個解脫。”
麵對恒帝那無比認真的請求，唐天內心充滿了糾結。
殺掉恒帝，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。
但他真的下不了手啊。
這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萬靈先驅者。
可就像恒帝所說的那樣，如果一直都沉浸在無法擺脫的痛苦之中，那還真不如殺了他，這對於他來說，也算是一種解脫了。
“我可以想辦法，讓你不再瘋狂，清醒過來的。”
唐天試圖勸勸恒帝。
但恒帝隻是慘慘一笑，道：“可你能解決她嗎？”
“也就是，你所說的養魚人？”
“我夢魘的源頭，就是她。”
“隻要她存在，痛苦就永遠存在。”
“無論是清醒，或是瘋狂。”
“殺了我吧，我真的不想再麵對這種無望的現實了。”
唐天沉默了。
他連君常青都冇解決呢，哪裡有解決養魚人的能力。
那可是讓界主那種冇什麼道心的，都差點道心崩潰的存在。
而像恒帝這種堪稱道心永恒的修煉者，養魚人對他來說，是一尊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夢魘。
那種痛苦，唐天雖然無法感同身受，但也是能理解一部分的。
最終，在恒帝清醒的意識又有了消退跡象的時候，唐天點了點頭。
“行。”
“我答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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